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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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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很快完全降临人间。

    “叮铃铃,叮铃铃。”

    教室里开着灯,照得黑板上的白粉笔线条越发诡异,扭曲的线条几乎是下一秒就要从黑板上跳出,择人而噬。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噔——”

    “噔——”

    “噔——”

    高跟鞋和大理石地板碰撞的声音时间间隔非常大,好像是隔了很远很久的样子。一下一下地撞在我的心尖上,令人头皮发麻。

    班主任笑吟吟,慢悠悠地走进来了。

    她换了一身红裙子,纤细的身段裹着飘扬的红布,活像一个女鬼。

    往面上看,她好像描了眉,柳叶弯刀一样的眉,腮红淡粉,嘴角的小痣好像也越发艳丽了,黑框眼镜也没带,一下子就好像换了一个人。

    气场完全变了,怎么说,就是一个正常中年女老师变的更诡异了,更艳丽了,更奇怪了。

    总之,直觉告诉我,很危险。

    本来我也不太认脸,我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同一个人。

    这班会还挺正式,讲台上的班主任清了清嗓子,揣起了主持人的架子。弓着身子,打开了学校讲台配的话筒,拎着一份稿子就开始念。

    “亲爱的同学们,大家晚上好。今天是高一三班的第一次班会,非常感谢大家能来参加。”

    说罢,她抬起头来,微笑着停了两秒。空气突然安静,有机灵的同学开始后知后觉地鼓掌,我也跟着拍手。

    其实我正在内心OS:这老师以前做主持人的吗?

    “我很抱歉,今天将为大家带来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我们的副班长同学,今天中午的时候在学校跌倒了,导致双腿骨折。他爸妈决定让他休学一年,所以他就不能继续和大家一起学习了哦。”

    老师的脸上浮现了愧疚和遗憾的表情,她低下了头,好似为副班长十分痛心。但我总感觉,她埋在阴影里的脸上爬满了喜悦。

    副班长,谁?

    我在脑子里疯狂搜索关于副班长的信息,一无所获。除了他昨天没有竞争就直接当上副班长,没有任何印象。

    昨天加他,他也没有同意。

    可想而知的是,班上瞬间出现了很多窸窸窣窣的讲话声,大家都为这件事感到十分惊讶,怎么这位副班长突然就摔了腿了。

    老师不耐烦地用手大力地拍着讲台,脸上的表情骤然消失,板着一张脸,眼光简直透出一股癫狂的味道。她死死地盯着台下,示意要我们安静。

    这一点声音都不允许吗?

    还是说,她讨厌吵闹?

    同学们都被镇住了,没有人和她唱反调,班里瞬间安静下来,安静得恐怖。

    隔了一会,拿起稿子后,她依旧微笑着宣布下一条,刚刚脸上的痛心和生气好像都不曾浮现过。

    “还有一个同学,她也要离开高一三班了哦。因为她突然生病了很严重的病,一定要去大医院治病,真是非常不幸呢。”

    这么巧合,今天中午不在午休的三个人,确认的是姜行雨回来了,那出事的会不会是剩下的两个人?

    因为不认识人,根本无从考证。我突然灵光乍现,对了!我中午说想问姜行雨午休外出的事情。

    竟然忘了吗?

    怎么也想不起来,难道是环境有迷惑人的效果,就和记不住“不知名高中”的名字一样。

    我偷偷地在草稿纸记下,一定要和姜行雨问午休的事情。

    主要是怕又忘记了。

    台上的老师又低下了头,和刚刚宣布副班长的事情时表现一模一样,简直像复刻似的,我都快怀疑——

    且不说怀疑,她这“痛苦”地也太假了吧。难道真有人信?

    因着刚刚老师癫狂生气拍桌子的缘故,大家这次竟安静如鸡,所以我没有幸见到老师的再一次癫狂。

    也许是她也十分满意大家的表现,并没有再停顿,“接下来我们需要再选一个副班长哦,就从上次落选的同学中选吧。不用演讲了,直接投吧。”

    话落,周弥生等四个同学起身,纷纷站到了讲台上。

    他们面向着我们,背对着黑板,其中有一个同学块头很大,又站在中间,把“班会”图案挡了一大片。

    可是,我依然感觉到,自这四个同学一站上讲台,这“班会”就活起来了,他们越走近,这图案就舞得越兴奋。

    我本以为会发生些什么,但是没有。没有我想象的血溅当场,也没有活过来的“班会”,只有周弥生以22票的巨大优势夺得副班长的宝座。

    同学们热烈地鼓掌,盖过了恐怖又诡异的氛围。

    有人得意便忘形。

    张校升好像想欢呼一句,“耶嗨——”,就被老师飞过来一个眼神镇住了。

    看来,是只允许我们鼓掌咯?

    她又拿起稿子,“今天晚上目前要宣布的事情就是这些了,下面我们开展第二项,击鼓传花,大家都知道这游戏这么玩吧?”

    她像台下扫射一眼,像是在威慑,紧接着她又绽开笑容。

    “拿到花的同学要上台表演节目哦,表演的节目要让大家满意才行呢。不然,学校就不会喜欢你哦——”

    她拖着尾音,把这段话说的诡异的要命,向台下扫完一眼后,像想到什么似的微微点头,满意地笑着。

    也许她是想到一会会发生什么,很——满意?看我们满意,年轻人头骨脆,嘎嘣响?

    “现在开始了哦。从第一排S型开始哦,不允许漏传哦,老师不喜欢坏学生。”

    她像变魔术似地从兜里掏出一朵大红花,真的是红纸叠的大红花,幼儿园老师天天发的那种。

    又从另一个兜里掏出两个小木槌,很小巧的,还带着红穗子。

    她把红花递给第一排的第一个学生,然后自己背着我们,站到“班会”图案的正前,开始敲“鼓”。

    “砰——”

    “砰——”

    她敲的频率很慢,但是压迫感不是一星半点,经手同学们都疯狂地想扔掉这个烫手山芋。

    我盯着她敲鼓的位置,果然,她敲地很有规律,每敲一分,“班会”就活一分,敲击点始终都敲在图案的中心部位。

    啪地一声,棍体也一同被按在黑板上,老师尖声喊道:“停!”

    落在谁手里了?大家都齐齐伸着头寻找这个“幸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