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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托过来，小鬼两眼无神，眼角的泪水还没擦干就又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被扔在大街上，一口气没倒过来，小鬼就晕了。
为首的大福见小鬼久久未动，用脚踹了踹躺在地上的小鬼，见小鬼任然未动，一手招呼着大明二明：“走吧走吧，一动不动，许是死了。”
回头瞥了一眼“算你走运，死在这大街上，会有人替你收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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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一个身袭白衣白衣的人，面带微笑地说道。转头朝着另一个人：“师兄，药呢？”
另一个眯眯眼的白衣男子走了过来，递给小鬼一碗中药味逼人的药。
此时的小鬼什么也说不出来，很显然，他，失声了。只是默默地将那碗苦得不能再苦的药喝掉。
那个微笑地男子怔住了：师兄的药，孟婆的汤。那汤药的苦，喝下去之后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全身，进而使人大脑空白，晕死过去，造成喝药人短暂性失忆。
“你……没事？”白衣男子道。
小鬼摇了摇头。
“你能说话吗？”白衣男子亲切的问候道。
小鬼又摇了摇头。小鬼知道自己已经哑了。
“你会写字吗？”
小鬼又摇了摇头。
“那天……”白衣男子正准备再寻问时，另一个眯眯眼的白衣男子打断道“给他两贯钱，叫他买点吃的，我们还有任务在身。”
那白衣男子听了眯眯眼的话，点了点头，随即伸手在自己腰间摸了摸，摸出一个袋子，掏出两贯钱递给小鬼。
“这些，你就拿去买点东西吃，以后找份正经的营生，不要再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了，就此别过，祝好运。”
小鬼向二位白衣男子鞠了一躬，表示自己的感谢之意，就离开了。
刚出了客栈，就是一个包子铺，他向老板示意，指了指包子，又指了指自己的左手，左手示意两个。
那老板瞧了瞧小鬼的这身行头，本意将他赶走。
直到小鬼从口袋里摸出四文钱递给老板。老板见了钱，这才给小鬼拿包子。
小鬼从老板手中接过包子，边吃边漫无目的地走着。手里的包子才吃两口，突然，眼前一黑。
再醒来时已是天黑，手和脚都被绑着，四周都是茅草，只有点点微弱的火星子，还有几个人影子。
“好了没啊？生个火要这么慢吗？”一个听起来声音稍大一点的孩子不耐烦地喊到。
另一个生火的急忙回答道：“老大，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火光伴着星子点点晕染开来，小鬼终于看清了那一群人。
一共五人，四男一女，那女孩子应该是几个孩子里最小的，体型瘦小，肤色偏白，一手烤着火，一手捂着胸口。
为首的一个男孩子说道：“我叫小太阳，这边依次是小东，小西小南，还有……”他又看向旁边的那个女孩子，“她，她叫小月亮。最小，是我们的妹妹。以后你就跟我们混，可不许欺负她。”
“你身上……”小太阳一脸狐疑地望向小鬼“就两贯钱？也不够你孝敬我们哥几个的，要不是瞧着你小子长得清秀，就凭这两贯钱，我们还不收呢！”说到这儿小太阳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脸骄傲。
回过神来，小太阳突然问小鬼：“你有名字吗？”
小鬼一言未发，只是摇了摇头。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叫什么，母亲叫他儿子，舅舅和舅母都叫他小外甥，至于其他人都叫他小鬼、小东西、小兄弟之类的，他从未有过真正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
“那……你就叫小北吧，刚好东南西北凑一桌。”
小鬼高兴地点了点头，不，应该是小北。
小北特别的开心，十年了，终于有属于自己的名字了。
一连三天，小北就跟这小太阳他们后面，白日里到城里行乞，晚上就到城外的破庙里扎个火堆休息。
就在第四天，小月亮病了，小太阳驮着小月亮，一行人去城里找一个姓刘的郎中看病。
刘郎中心好，经常帮穷苦人家看病，每次都是分文不取。
刘郎中替小月亮看了病，开了一副方子，叹息着对小太阳说：“你妹妹时间不长了。”
“扑通”一声，小太阳跪倒在刘郎中的面前，“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妹妹，求求您，多少钱我都愿意给，求求您了。”拽着刘郎中的裤脚，小太阳把头埋进了怀里，泣不成声。
郎中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得的是心绞痛，如果当初刚刚病发的时候就来，兴许还能捡回一条命，现下只能用三七勉强替她维持一阵子。”
小太阳抬起头望着刘郎中，紧皱的眉头刚刚舒展，眉头就又一紧，刘郎中又说到“目前三七这药材只有如意馆才有，价格极其昂贵。”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谢谢。”
背小月亮回去的路上，小太阳一直愁眉不展，就连小北的呼唤，他也没听见。
回到庙里，刚安顿好了小月亮，小太阳就招呼众人聚在一起想办法。
起初，大家都是一言不发，直到小北拿出了一个包裹，众人打开一看：一套男子短褐，一套女子窄袖襦裙，一支木簪，还有一小瓶口脂。
这是小北在回来的途中捡到的，叫了小太阳好几次，都没有回应，只好先拿着，直到现在。
众人在看完包裹里的东西后，又陷入了集体沉思。
突然，一个声音从对面传来。
“小北，你愿意为小月亮做出牺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