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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长河的店铺前的时候，周围的好多九尾狐小妹妹都立马幻出美丽的人形围过来。
倒不是在比较什么，九尾狐族觉得，幻出美丽的人形，就像节日的盛装一样，是对自己和彼此的尊重。
她们觉得眼前的这一对人儿真的值得她们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
少女驻足在桑葚前，忖度良久，终于开口，“莫非你是？”
长河一紧张，知道这并非是顾客，就请启移步后庭详叙。
街面上围观的人只知道，那整日不说超过十几句话的俊俏小郎君跟着白衣少女出了门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一个月后，圣族的圣君在新任巫族神女的引荐之下，得到了一位非常厉害的剑灵。
后来九尾狐族，遍寻整个隐秘大陆，都未曾寻到那般的桑葚。
......
三万年里，长河反复咀嚼着过去，始终记得少女那句，“作为失去一切的普通人即使只能在迷雾中艰难前进，也需要对曾经尊贵的自己负责，求生于你而言不艰难，但是我们肩负使命，不应只着眼眼前的利好，忘却自己所应当担当的。”
他又何尝不想呢，无数个日夜里，眼前都是自从穷桑灵族失踪后，其余灵族觊觎自己的幻桑术，被迫流离失所担惊受怕的画面。
他在跌跌撞撞磕磕碰碰中长大，坑蒙拐骗，杀人如麻，渐渐对药草不感兴趣，只想活一天赚一天，能混一天是一天。
可是，那席谈话如醍醐灌顶，两个人只是坐着，天上渐渐飘下雪来，呵气成冰，他的心却越来越热。
少女并没有大义凛然，义正言辞的说教，相反，说那句话的时候，长河觉得她好像也是在自我安慰、像反复确认自己说的话是对的一样，有种疏离感，有点像自言自语。
可是，在寒夜里祈盼黎明的人，只要给他一点希望，他还是愿意迎接正午的太阳。
他还想找回失踪的族人，还想找回曾经的时光，如果可以，他起码希望自己能多关心一下族中事务，不至于后来双亲无踪，自己只能苟且偷生。
三万年里，他觉得因为有了圣君授意，是对他的信任，成全了他的忠。
关键时刻，冲出去救启，报了她的引荐之恩，全了他的义。
所以，他更不愿意解释了。
只是在每次咀嚼过去的时候，多一分强化，自己哪怕有些选择是迫于无奈的，在遇到启之后，他再无沉沦。
随着时间流逝，长河越来越确认自己并无错处。
......
大多时候，长河是沉睡的状态，那天，他在灵角空间里，听到隔壁那把破琴找退魔。
隔壁的破琴琉璃，老是吹嘘自己有多么多么厉害，三不五时找傲因喝场小酒就会嚷嚷着让傲因带他进到空间里。
进到空间里，琉璃就喜欢坐在最高处一颗老松下的岩石上，弹琴，不愿意停下来。
傲因就在旁边拿着酒边喝边哭，边说以前和圣君的日子。
长河常常不堪其扰，索性就任由除了自己好不容易聚起来回到剑里的一点神识以外的神识，都留着在空间各处里。
长河认识圣君的时间比傲因要早的多。他觉得傲因是个憨憨，自己又懒得说话，大多数时间是在剑里，所以，自己和傲因不怎么熟络。
记得那件事情之后，第一次，傲因进到空间的时候，虽然长河已经快要退化到灵种状态，他还是发现了此时的傲因，因为执念苦苦支撑，只余一缕残魂进到空间，求个心安。
长河第一次觉得，傲因是个英雄。